点进这篇文章的,估计一半是来看热闹的,一半是来怀旧的。但不管你是哪一半,你都得承认,钟丽缇这个名字,在90年代的录像厅里,就是性感的代名词。她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病态美,而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、带着甜美汁水的热带水果。
所以当她去演那些“大尺度”电影时,舆论炸了。尤其是那两部绕不过去的作品——泰国的《晚娘》(Jan Dara)和印度的《色戒》(Samsara)。
很多人一提到这两部,就自动打上“三级片”的标签,觉得这是女神“堕落”了,为艺术献身了云云。
打住。
这种看法,要么是蠢,要么是坏。这是把钟丽缇看扁了,也把电影看“软”了。
脱,也要脱得有技术含量——那不是“三级”,是“野心”
咱们先拉拉片子,聊点干货。
《晚娘》里,钟丽缇演的是谁?是那个成熟、妖冶、充满原始欲望的后母。她不是一个简单的“坏女人”,她是整个压抑腐朽家族里,唯一活得像个“人”的角色。她的身体,是搅动那一潭死水的鲶鱼,是男主角阿真童年所有欲望的投射,也是他日后所有悲剧的源头。
导演朗斯·尼美毕达的镜头语言骚得一批,大量的窥视视角,把观众牢牢钉在阿真的位置上。你看到的不是钟丽缇在“卖弄风情”,而是通过她的身体,感受一个少年被欲望启蒙,又被欲望吞噬的全过程。她的每一次出场,都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诱惑力。说白了,这个角色如果换个畏畏缩缩的女演员来演,整个电影的根基就塌了。钟丽缇的表演,不是脱,是“放”。她把那种熟透了的、带着危险气息的女性魅力,释放得淋漓尽致。
再看《色戒》(2001年的印度版,别跟李安搞混了)。这片子更狠,直接探讨的是灵与肉、禁欲与纵欲的终极命题。钟丽缇演的那个农家女,是佛陀在人间的“劫”。她代表了世间一切的美好:土地、河流、爱情、性欲。
那个喇嘛达世为了她,脱下僧袍,还俗回家,体验了最凡俗的七情六育。电影里最牛逼的一场戏,是钟丽缇教他还俗后如何“耕田”。那个画面拍得,泥土的芬芳和身体的汗水混在一起,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张力。这跟色情有半毛钱关系吗?这他妈是哲学。钟丽띠的身体在这里,是“道成肉身”的“道”,是让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,最终理解何为“人”的渡船。
所以你问钟丽缇演过哪些三影级?严格来说,一部都没有。这两部在当年的香港被定为三级,只是因为分级制度的机械性。它们的内核,是标准的文艺片,探讨的是人性中最幽深、最根本的欲望。而钟丽缇,是那个最大胆的解题人。
“性感”是原罪,还是唯一的兵器?
聊完片子,咱们得往回看。钟丽缇为什么要接这种戏?
很简单,为了“破局”。
想想90年代的香港电影圈,一个女演员,尤其是一个靠“美貌”和“身材”出道的女演员,戏路有多窄?钟丽缇凭《人鱼传说》一炮而红,清纯又性感,直接被焊死在了“花瓶”这个位置上。周星驰电影里她是完美的梦中情人,李连杰电影里她又是需要被拯救的美女。
她美得毫无攻击性,但也因此毫无记忆点。
对于一个有野心的女演员来说,这是最可怕的绝境。当清纯不再是卖点,当更年轻的“美人鱼”涌现,她该怎么办?是等着被市场淘汰,还是放手一搏?
她选了后者。
她去接《晚娘》,去接《色戒》,不是因为“想不开”,恰恰是“想得太开”。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武器是什么——就是观众贴在她身上的“性感”标签。既然你们都想看我的身体,那好,我就把我的身体变成艺术,变成角色,变成你们无法忽视的表达。
这是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救。她用最大胆的方式,夺回了对自己身体的解释权。从此,人们再提钟丽缇,就不再只是那个傻白甜的“小美”,而是一个敢演、会演,有着复杂面向的“演员”。
所以,别再用那种猥琐的眼光,去揣测她那几部电影的“尺度”了。那根本不是她的尺度,而是她的气度。
如今,看着她在综艺节目里乘风破浪,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,那种“老娘就是美”的强大气场,你就会明白,当年那些看似惊世骇俗的选择,不过是为今天的女王加冕,铺下了一块足够坚硬的基石。
所以,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:钟丽缇演过哪些三影级?
答案是:没有。
但她主演过一部叫“钟丽缇”的电影,这部电影,关于一个女人如何利用世人对她身体的凝视,杀出一条血路,最终把“性感”这个词,活成了自己的勋章。
这部电影,比任何一部三级片都带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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