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觉醒来,全世界的财经媒体都在用最大号的字体,为你播报一则“惊天”新闻:马斯克身家蒸发750亿美元。数字很大,标题很震撼,足以让每个正在为下个月房贷发愁的普通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社交媒体上,段子手们狂欢,拥趸们扼腕,批评者则高呼“看,他终于要玩脱了”。好不热闹。
但,请允许我泼一盆冷水,问一个最扎心的问题:我们在这里掰着指头算他亏了多少个“小目标”,可你真觉得,马斯克本人,在乎这区区750亿吗?
别闹了。
这事的本质,如果只盯着钱看,那就太小瞧这个时代最复杂的“网红”了。这750亿的数字,与其说是一份财务报表上的亏损,不如说是一张迟来的账单。账单上写的不是“特斯拉股价下跌”或“X平台持续烧钱”,而是两个大字:“祛魅”。
曾几何时,马斯克是什么?是现实版的托尼·斯塔克,是硅谷的钢铁侠,是那个要把人类送上火星的男人。他的名字,约等于“未来”和“颠覆”。他吹过的牛,最后大多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实现了。于是,市场为他献上膝盖,投资者心甘情愿地为他的每一个疯狂想法支付高昂的“梦想溢价”。他的话,就是圣经;他的推文,能撼动整个币圈和股市。
那是一个属于马斯克的“现实扭曲力场”。
可现在呢?力场似乎正在失效。当他把推特这个全球性的公共舆论广场,硬生生改成了一个烙着他个人印记、规则飘忽不定的“X”时;当他不再是那个专注造火箭、造电动车的工程师,而是一个沉迷于网络口水战、转发各种阴谋论的“超级键盘侠”时,那张账单,就开始打印了。
这次的身家暴跌,核心引擎特斯拉的股价疲软是主因。为什么疲软?别光听那些分析师扯什么宏观经济、供应链问题。一个更直接的原因摆在眼前:当中国的比亚迪们在价格、技术、市场份额上步步紧逼,用“电比油低”的口号满世界巷战的时候,特斯拉的掌舵人,却似乎把太多的精力,投入到了那只蓝鸟的改造游戏中。
这就像你的王牌前锋,在世界杯决赛的关键时刻,却在场边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给自己的球鞋换个更酷的鞋带。
投资者不是傻子。他们曾经买的是“马斯克”这个神话,现在他们开始重新评估这个神话的风险。当一个创始人的个人行为,从公司的光环变成潜在的负资产时,资本市场的反应,向来是最诚实也最残忍的。
所以,你看,这750亿的蒸发,根本不是故事的结局,甚至算不上高潮。它只是一个象征,一个市场用脚投票后,留下的清晰脚印。它在告诉全世界:对不起,那个“说什么都对”的马斯克时代,可能要暂时告一段落了。我们开始需要用看待一个“普通”企业家的眼光,来重新审视他和他的帝国。
当然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即便经历了这次所谓的“财富浩劫”,马斯克的银行账户余额,依然是我们凡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。他或许根本没时间为此烦恼,下一秒可能又在琢磨着怎么给猴子的大脑里植入芯片了。
我们普通人,看着马斯克身家蒸发750亿的新闻,感慨万千,或许会生出一种“富人也有烦恼”的虚假慰藉。但真正的看点,从来不是数字本身,而是数字背后那个正在悄然变化的时代风向。
神话,总有被解构的一天。而我们,都是见证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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